此人从此隐姓埋名

【龙嘎】喧哗与骚动(一)

想写电影感的文学 

abo得不明显警告、骚设如山  

导演系学生龙 x 学院讲师嘎   

 


最初记得的是眼睛,在不同的时刻是不同的样子,阿云嘎一开始是这样认识这个学生的。郑云龙的长相用第一眼来评判,与其说是帅,不如说是有辨识度,五官都很大,尤其是眼睛,大到能看得见眼睑里的一点泪光,而且眉眼长得狭长,笑的时候会弯成桃花,这种眼睛放在一个男人的脸上是不适合的,因为过于明亮和湿润了。

 

第一次认识这个学生的时候他的头发太长了一些,没有仔细打理过,盖住了额头。直视他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充盈起打哈欠时的泪水,在走廊的光线下泛过一点光。


“阿老师,前面您上课讲到塔可夫斯基的镜头,我还想谈谈一点想法,包括拍摄的人物镜头的高低位置和塔氏一贯的崇高美学的关系的,以及——”


“给我写邮件详谈吧,我会及时看的。还有就是,我并不姓阿,可以叫我阿云嘎老师。”


“好,谢谢老师。”


窗框的影子和块状的阳光对比度更强烈了一点,郑云龙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阳光还是笑意,那么,老师再见,郑云龙说,然后转身去了下一个教室。


他并不姓阿,这一点,阿云嘎第一节的时候倒是提过,第一节课的时候这个学生是不是坐在那个倒数几排靠窗的位置呢,他有点想不起来了,可能不是吧,否则应该容易记住那张脸。上课的时候,阿云嘎有时抬头会捕捉到这个学生对着窗外的景色出神。他并不生气,那画面的色彩颇有点杨德昌的意思,画面中的人像、座位、教室一角独立存在游离于实在的现场,要说不搭的是也许是棱角太过尖锐,眼睛又太媚了,年代感在这张脸上还为时过早……


滋生出这样的想法不禁阿云嘎一怔,已经太远了,他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嘴唇。走廊上明晃晃的,光线被锋利的窗格切割成大块,太亮了些,让人想起早晨的露水。

 


晚上回到家,阿云嘎查收邮件的时候,郑云龙的邮件已经在那里了。阿云嘎将郑云龙这个名字和那张脸联系了起来,突然想起那天郑云龙并没有说名字,“云”,阿云嘎富有意味地砸了一下嘴。


邮件里,塔可夫斯基的《乡愁》郑云龙是看得比较仔细了,对于场面调度有些自己的想法,也看得出读过一些有关书籍,其中流动性的观点还是挺有趣的。也是,导演系的学生总是比其他系的学生更有创作欲望,阿云嘎想起他应该是导演系,而不是表演系的。不过鉴于阿云嘎这两年在学校里主要从事理论研究,因此就从理论层面修正了郑云龙几个错误,重新提出了几个问题,然后推荐了一本书和一部纪录片。


塔氏的《乡愁》里,作家拿着蜡烛走过温泉。乡愁,如果他带入感情去想,乡愁是无限的草原,对应着蓝天,夏天的草长到小腿高度,就会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画面。草在波动的时候起伏交错,会有邮件里说的那种流动性,像是一望无际的海,但比海水更加温暖,可以随时躺下。

 

另一边,台灯光线下,郑云龙对着电脑屏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桃花眼,他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似乎对象不是邮件而是记忆的片段。


他想到的绝对不是杨德昌,阿云嘎的脸也好,身材也好,带着点异域感,可以确认的是几年的教学生涯并没有在阿云嘎的身上留下时光雕刻的痕迹,校园很适合他,时光让他看起来更沉稳了,那件衬衫和西裤下的身材依旧很好。这样的曲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不合适的。郑云龙突然联想到(异域的)exotic和(色情的)erotic只有一字之差,那么他所想的是哪一个呢?不重要了,夜已经深了,明天的事可以明天再想,事情总是一步一步来。


郑云龙起身关上了电脑,如果此时的房间里有其他人在的话,会嗅到一层涌起的甜橙的辛辣味,只不过房间里并没有人剥橙子,郑云龙本人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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